20100729

「的說」說的是甚麼?

近來從msn或網上經常看到這樣的詞組或句子:


很無聊的說
迷路的說
狂人的說
吃飯的說


「的說」好似能配上名詞、動詞、形容詞甚麼也行,好不神奇!別以為是筆誤,搞亂了「無聊地」和「無聊的」的用法。只要套在名詞上便知道,根本沒有「狂人地說」這樣的中文詞組(較近似的說法可以是「像狂人般說」)。看來也不是寫少了字,要表示「無聊的說法」。

有說這個「的說」是由日文的「です」(讀音:de su)而來,台灣的出版商翻譯日本動漫時,直接把「です」翻譯過來。到底是譯者功力如此低劣,還是圖添有趣,實在無從得知。看台灣翻譯本漫畫奶水大的香港人,漸漸沾染了這股「的說」氣。

「です」在日文中是敬體,講者要表示禮貌、尊敬或很有決心時使用的結語字眼。中文使用「的說」內容不區、性別不區,添加了幾分「卡哇吚」感覺,卻實在是冗詞,可刪可減。

看來「的說」這潮語該不能如「O嘴」、「屈機」般「命~長~久」。「「O嘴」、「屈機」尚且把複雜的內心感受或怨念積聚,言簡意賅地表達出來。可是「的說」沒獨立意思,用口語講出時非常生硬,還帶點瓊瑤婆婆的文藝腔,試問潮童怎能宣之於口?書寫上,呀,應該是打字上(現在哪有人書寫),要多打兩個字,不論使用速成還是手寫板仍覺麻煩,還沒有相關字詞可選,以港人港童「慳得就慳」的行事心態,實在是「唔OK的說」,還是「慳D的說」吧!

20100726

你好,螢光蟲

意想不到竟在家的附近看到人生的第一隻螢光蟲。

當我正蹲下看小貓,稍抬頭,看到一點光在觸手可及的草叢間慢舞,像一線輕柔不定的光束。小貓也被吸引,從地上跳到草叢邊的石欄,站得筆直,細心察看。螢光蟲幾次迴旋,緩緩落在一片葉面,尾巴的微光漸漸隱去,沒入暗黑的草叢。

E曾經跟我說晚間跑步時,在河畔看到螢光蟲。嗯,螢光蟲的名字比原來的更貼切。火太猛,不及微光溫柔。

然後,昨天在人堆和書堆中,E低頭翻書,看着書中的圖片,一派自然地說道:「呀,原來佢地真身咁核突。」

我看着聽着,不禁在心裏生毛球,頭頂走出6個橫排的小圓點。

20100723

日麗


黑色的雨走了,塗上灰白的雲。
小鳥吱吱,日和。
心內的日。
努力‧毅力

20100719

皮包上的黑白照

晚上,沒有一點風,悶熱得很。他跟我各佔長椅的兩邊。

他突然向我遞上翻開的黑皮包。

「我後生都好靚仔家。」

接過皮包,眼前是一張黑白的大頭獨照。相片中的他有一頭自然微曲的短髮,露出額頭、四六臉、下巴輕抬、雙眼略帶神韻,望向右方、笑容淺淺的。刻意模仿的明星照相姿態,顯然易見。

大概他看到我拿着相片細看,卻沒有回話,續說:
「係咪幾似明星呀,以前朋友都係咁講。睇到張相,問我係咪做明星的。」

相片中,他沒有如年輕時謝賢的俊,卻比胡楓多一點秀氣。

「你那時幾歲?」

「28。」

噢,竟跟現在的我相同。暗喜,告訴了他。他輕笑。

「以前有女生追你嗎?」

他仍舊撓腳坐着,微微背向我,腳尖指向左,卻轉頭跟我說話。他朗聲笑了笑,道出曾有女生到他工作的地方多次等他,塞紙條給他,想跟他吃飯。更笑說,連對方名字也不知道。語氣帶點自信和自傲,彷彿昨天才發生的事。

「那嬸嬸(他的太太)呢?她都很靚女吧?有你們的合照嗎?」

我把皮包還給他。

「沒有啊。她邊到靚呀。」


假如有些事情可以讓你在40年後仍為自己感到自豪和自信,嘴角仍然為之牽動,不是很幸福嗎?
這位70歲的伯伯有他的黑白照、他口中的「邊到靚呀」太太,還有很多貓仔,甚或更多令他自豪的事。

你呢?

20100712

貓川柳,大根川柳

昨天看到兩本日文雜誌的名字很古怪,就如下圖。


貓川柳?另一本叫犬川柳,甚麼來的?看封面大概能猜想是專門的貓雜誌和犬雜誌吧,那麼「川柳」是甚麼?

再看看曾經流行一時的大根食玩盒上,寫有「川柳劇場」。


盒內的東西就是這個:

開估了!
「川柳」(せんりゅう) 是日本詩的一種,跟小丸子爺爺寫的俳句有點相近,但以口語為主,寫來較自由,主要以17個音節為主,按5、7、5個音節排列。由於寫作風格不算非常嚴謹,所以多數屬輕鬆幽默的小詩。

犬川柳、貓川柳雜誌就是狗狗和貓仔的相片加上點題的川柳詩句,令相片更有意思,更吸引。犬川柳和貓川柳的日曆更是很多愛犬愛貓人士的心頭好。

那麼,被貓仔泰山壓頂的大根,頭上那句川柳是甚麼意思?

「被貓仔一直這樣玩弄著,持續了三個月的禁忌之愛。」

可憐了,大根。

20100708

小姐集

房間執拾了好幾天,總算告一段落了。難以想像小小的位置裏竟然能放置那麼多東西。收拾是割捨、保留、分類的遊戲,需要花費很多功夫和腦力,尤其當你長久居住在同一個地方,物件不斷囤積的話。

收拾過程中有很多思想角力,曾經深愛的書本雜誌、朋友送贈的大大小小禮物,有回憶的東西,如何狠下心丟掉?應該丟棄多少?保留多少?設想往後會有再翻看、使用的機會,只是往往都如女生希望嫁個有錢人一樣,得了嚴重妄想症。那些想留不留,最後還是留下來的東西,如待字閨中的老姑娘,時光流轉,孤清地等候被主人無意間瞥見,期望有被再寵幸的一刻鐘。

主人最初或會表現驚奇與喜悅,朗聲說:原來你在這裏。然後細細替老姑娘抹去灰塵,回想跟老姑娘初遇的悲喜交集。可知道,情場永遠都是殘酷的,老姑娘附載的回憶總隨時日褪去,那份情感或許已流逝無痕,試問有多少人可以永遠刻在主人心上而歷久常新?

在我來說,最難割捨的仍然是那些閒靜、不落俗套的長青小姐——書本。

20100705

蔓生在書本上的樹

Oona patterson,一位英國紙雕藝術家,毋寧說她是書雕藝術家。她以書本和小刀,穿越平面的印刻文字,把心中的意象,躍然於書本上。


「我希望可以創造一些東西強烈到讓你感覺書中的人物和故事走入現實。」
 
因此,
 
糾結的樹上坐了互討心事的小精靈。
 



小女孩被風箏牽着跑。
 
 
工人以小鏟開採文字、傾倒如礦石。


燕子在哼歌譜上的舞曲、孤清的倫敦寒冬、浪濤中的小船……
 
她創造了無聲的畫面,立體的文字。

跟你說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她只有1.5厘米高……


all photos come from: http://www.oonapatterson.com